2008年2月25日 星期一

Conversion

  經過一學期的"掙扎",終於退場機制出現了,只是誰也想不到,居然是由"攀岩"來作結。


  如果沒有攀岩春假必到的室外課,我還會堅持多久?也許到春假之後才懂放手,也許春假之後就一帆風順?我不知道,未來總是由"不一定"組成的。



  原本春假已經排好的嵐山行程,竟然可以因為龍洞的戶外技術攀登而捨去,我也對這個決定很驚訝。儘管大家不贊成為了攀岩課放掉論文必須的調查,但我已盡力想兩全其美,雖然比對記錄之後漸漸明白它的困難性。可是為什麼?清水圓柏、爬山在我心目中不一向是最重要的嗎?有什麼更重要的原因嗎?原來,攀岩對我來說也是那麼不可或缺。



  又要說那段往事了吧!雖然是往事,卻會深深遠遠地影響我今後的一生。從來沒有忘記啊,體育館內一接近岩塔那極度異樣的氣味,還有大家或坐或臥的笑談聲,以及岩壁上每條路線的賭注。無論晴天下雨我們總是在那裡,不管爬山攀岩、談行程路線我們還是在那裡,包括淋得全身濕還是可以旁若無人地在七米的高度壓迫下大口撕咬著雞排。聊不完往事的往事,說起兒時那場自己搞出來的草原大火還是可以笑得前仰後翻,嘆息初級溯溪開不成鬱鬱不得志的無奈還可以有點安慰,因為在那片區域裡面始終都是最真心的交流、最真性情的陪伴。我當然更不會忘記自己的汗水,都滴落在那長不出小草也毋須滋潤的綠色超薄軟墊上,手掌上的皮更殘忍自虐似地硬是刮嗜而下,膝蓋骨也像和尚撞鐘般準時發出報時的聲響。這一切就猶如我多年以後告訴你的-我不想輸。可是誰知道這份要不得的好勝心,為我帶來多美好的一段日子。每天身上滿是白粉地上課、每天帶傷回家,儘管別人把我當瘋子,我卻心靈富足、甘之如飴。



  自從沒有你在下面拿岩鞋丟我、拿話激我,更多的時間都只剩我一人默默地對著岩板發呆。開始學會靜靜地完成以往你每天交代的功課-先做暖身、橫渡十圈、在斜板上最少15分鐘練習停留、Leading每條路線,完成後手點改成只有Organ,一直如此進階下去、把大家出的抱石路線盡力完成、如果攀完岩後沒有pump,就去拉單槓。自己一個人做這些,沒有指導也沒有繩伴,我竟然也失去當初的勇氣了!常常在必須Dyno的時候退縮,還沒開始就覺得自己做不到,那時的我不是這樣啊!每當看著你稱讚璇的動作,那怕只要她比我更有一點向上的動作,你都會數落得我無地自容。明白你為我好,你也明白我不服輸,於是我們就用這樣的模式不斷不斷地進步。但是你們突然都消失無蹤了,我沒有輸,哪來的不服呢?更別說還有那種向上用力的欲望。只是還不曾忘記我在攀岩賽中完攀時底下你忘情的吶喊及熱烈的眼神,我大大地震撼及感動了。



  還想找回來,深藏在心中最陰暗角落已鋪滿灰、在岩板上好勝的我。這是近期一個最好的機會,我一點都不想放棄。



  其實更不想放棄的是清水圓柏,只是它竟然就無情地窮途末路了,沒有轉圜的餘地,我既可惡又無能地妥協,第一次這麼討厭愚蠢又救不了所愛的自己。堅持果真抵不過所謂的現實?你們都說我不想聽的話,可惜我必須聽、可恨的是我必須聽進去,因為畢業證書。如果可以,真想跑到山上去陪著清水圓柏,坐在它身邊說說話就好,不要學分、不要畢業證書了。我明白做研究是不能天馬行空,完全地選你所愛的,但明白不代表能夠說服自己。老師總說我不能說服他、不能說服別人,但是用世俗的論調,第一個我就無法說服我自己。果然瘋子的世界跟正常人的空間是兩個疊合地很少的圓圈,有些事完全無法合乎邏輯,可誰又知道誰的才是邏輯呢?



  只是這一正一負的選擇之下,我的情緒竟然也平靜了。兼葭蒼蒼,有捨有得;在水一方,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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