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3日 星期一

D3 內本鹿 預言


  Cara在睡袋裡騷動著辰巳近午的飲水,泥滑地面使睡墊滿佈禁錮足印。甫振翅的羽毛早習慣被包袱攤鎮得平整不揚,而嶄新的病痿熱度卻撞開了另一道變數之門。




  灰心地面對視線難以閃躲、綠底白字的里程,奢求至少邁入3字頭的定義讓我不得不奮發抵抗重力疾步起來。空白的記錄天是懶散不經意遺忘在睡袋末梢的紙摺所決定,也是打包就緒後眾多積壓其上、剛調適好形狀的裝備所阻礙。看來就像要刻意棄絕了這3K,剪斷這虛弱墮入深井的電影片段,卻又不甘於陣陣襲來的空泛。猶如霧雨決不妥協於地面角度的平凡,總要在狂舞的迴旋及搖擺後拂然逝去。


  居無定所的計畫還找不到定位,井然有序的脫落與掏取卻如同規律的機械。痠暈凝製的濃縮幻覺結界抵不住神經傳導的尖銳,毫無覺知地瀰漫佔領了自制,繫上通往地核的錨,一路就要盪到無盡的淵底。每況愈下的路面正團結了輔有輪痕的爛泥高低扭曲,嬉皮地搶奪膠鞋向上的能量,灘灘濁渾的海窪在激昂起及膝的浪花後歸於平靜。


  在小數點與整數的慢溯流轉中,ㄑ形彎頭是絕望與希望的平交道,總在視覺與現實間衝撞著休下的浮泡,直到領頭人敲定機能完備的地點。渾噩的我聽見下一個彎頭將是熱鬧的市集,海端野狼們具東南亞輪廓的面孔正在映收火光明滅的熒空。族語如風箏尾巴在乳白漸層的空域中擺弄,觸不到如泥鰍般滑溜的靈動,僅能等待翻譯米糕在瞬間不經意透露的提示。褪下了地緣的隔離,同是布農的基底在順暢交流中黏著起來,欣羨是站在一旁發顫僵硬後的餘裕。背包將要跌倒在不敢竊取的溫度簍畔、杵杵的細瘦是季秋孟冬山間洗沐的模樣,那道光芒圍暖了地圖卻無能人近,只有說話的手指在等高線間重現不久前的故事,夾帶空氣震動捎來飲品餅乾的許可。


  痛風的後勤在前哨別離了四分之一鐘點,彷彿是削落安穩的屑石谷線巧妙地阻擋我們的見面。形容失準的狼狽、放鬆還是戀棧,在茫茫的時空裡只剩即興的秒針催促著送上天黑下山的報告。聽說黑熊的追逐及滿坡的紅榨槭塗佈老家成為冷艷的現代,我滿腦是人們奔跑著徒步的分數,在爪齒下上演生物圈的律動。當Nabu摩擦出長橢重深的寬谷,異然地令人發出中南美洲的疑問釋然於莞爾,那代表又是一捲菸草謝幕之後的航程。


  綠草如茵不在宿命的滾鍊安排中,我掄起汽泡糖水的窄頸,向半肩痠痛的陰霾走去。營地的特性似乎毋須重新適應,如影的土泥總盡責地黏滯我們的疲憊與喘息,但大得收不進心底的安靜卻讓筆記短暫得不堪崎嶇。當我還深埋在難以結論的散沙裡,弦曲將我自晦暗中拖出,穿插到輪杯的歡快光圈中將寡歡聚焦膨脹,等待哪組弦落、哪杯入喉來場精美的末日爆破。


  音律投注在歌詞的本事當下抽癟了我無謂的忿然。調音的音階圓融地如芋頭葉上翻滾的水珠逐一落下,頃刻間在火中、土裡、耳膜邊緣隱逝。偶爾哽咽的旋律是喉頭美麗的層次,譜節自在地讓隨意得到解答。雨珠垂簾,在前敘與音頻中認知那樣認真的情結、意外的畫面、甚至是病房中枕著的、還童的妳,是平安夜妳不認得的山林譜著的輕盈訴說。我還在厚沃土壤的聲帶層裡被包覆著、蠕動著、嚼食著,又後空翻地入了夢境與民族的模具。那麼多樣子逐漸被形塑在萬金起毛球的背景下,我留了一小塊泥,用來想像修女院數十年足不出戶的心緒。


  沒有月亮找不著枝間開展的樸克翅膀,風雨正入侵誰熨燙的額。今晚我是雨布接縫下的危蛹,負責抵住交疊的落寞。

3 則留言:

  1. 你好

    請問你跟有一篇記錄:南南野徑之大鬼橫斷中的柚子是同一人嗎

    我今年要去走壽+大小鬼湖,想跟您詢問一下路況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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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恩恩是那篇

    我們打算走延平林道進去,C1冰箱瀑布→小禿山→大凹谷→壽

    想問問你們這次去壽,可以大概講一下壽的概況嗎?

    還有出發什麼禁忌不能冒犯(我比較迷信XD)

    聽說要滴三滴酒敬天敬地敬祖靈......

    可以跟我講一下這些原住民的小細節嗎^^

    謝謝^^

    因為我們的路像跟2009那篇比較類似

    所以記錄參考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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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恩恩當然不是一天走完啊XD

    到大凹谷紮營是第三天

    是學校山社的活動

    謝謝你的回答:)

    也祝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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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偶爾上來看, 有些訊息回覆得不及時, 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