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7日 星期四

丹社遷徙南投路-關門古道2nd調查



日期:2012/4/14~4/15



地點:花蓮縣光復鄉、瑞穗鄉

參與人員:馬平貴(村長)、江阿光、張嘉榮、林祐竹   留守:宋秉明

交通工具:小發財,包車:村長兒

(去程:4/14  馬遠部落→拔子東稜下大富產業道路 

  回程:4/15  拔子東南稜下富源溪河壩產業道路→馬遠部落)

預定行程:

D1 4/14 0500東華大學à0600馬遠部落à0830大富檳榔園產道盡頭à1200拔子森林點午餐àH1200獵寮C1

D2 4/15 0700循拔子東稜下山à1100接上H600 m產業道路à1200產業道路停車處à1300馬遠部落


參考記錄:

關門古道東段首部曲-拔子山探路…camp世倫



*本記錄包含工作調查時間,座標點紀錄為TWD97系統。


D1 平地陰雨高山晴 人員哈欠連連

0503 驚醒,志學壽豐落雨中。天色還暗,不知是否受氤氳牽連。

0615 馬遠部落。過了光復後天氣明顯好轉,原本害怕因雨取消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些。到了阿光家意外發現六點跳轉為九點的株連謬誤,哈欠就在阿光與村長打包的時間之餘悄悄蹦了出來,微露的晴空也隨分秒盡蝕而掩蓋。

   隔壁商店的男子搖搖歪歪地晃了出來,指著阿光冒出一連串醺氣的問號,黝黑的眼皮忽而圓睜、忽又微掩,身軀在閃電形的台步間擺盪。他並未攔阻我們,也許是來不及攔阻,阿光邊慰聲應答著邊催促村長快快揚長而去。車行的路上再加映許多醉態的語錄及故事,聽來莞爾,一面也慶幸適才未被拖住,否則出發時間恐怕又得無限後延了。

0715 小發財在之字回繞的產業道路上奮發,細瘦的檳榔身邊盡是嵐縷,層層疊疊加重起來,偶爾也會鑄成幾滴錯覺的雨露。行至後段,道路鋪面由臀部蹦跳的次數與強度解讀崎嶇的定義。關關強過,打滑的泥土深痕、多石的不均落差,都在馬力與人力的勉為之下迎刃。關節痠麻一如往昔,不同的是閒聊間的放鬆開懷已無生澀。

0845 產業道路終點,見一披黑布拔牌吉普車。鑒於上回目擊盜伐現場,這拔牌的作為更顯可疑,尤其聽聞此行業多於公務機關例假時"上班"。村長想起那日目睹的肢解大樹既悲又憤,我自忖著是否哪雙瞳孔正在樹頂草縫間瞅著我們?小小劇場出神,一罐冰涼的飲料遞了過來,像是提醒著出發在即。我想身子始終是熱著的,為了躲避那車前草淺綠新衣上明明白白蠕行扭動著的蟥兒。

0900 出發,進入芒草蔽天段。許是來時心情較下山更為堅定,又或者是上行不再懼怕軟泥曾經的滑胎痕跡,這段路較上回減縮了時間感。

0915 岔路取西,入森林。往東也有路跡,一路沿稜往下將會接至更下方的產業道路,但稜尾產道入口已沒,此處路跡亦不甚明。

0959 休息,村長一路拼了一小時才坐下來揮汗配早餐。入森林後因樹冠巨人般挑高,使冷冽與熱烈得以散漫,頓時涼爽許多。生活史起始的新生蟥兒大軍盡出,以不大嫻熟的姿勢曲著身體渴望第一頓飽足,大夥兒已學會在雨鞋上就料理了牠們,但仍有機警靈巧的個體覓得良機上攀至腰際。

  「其實水蛭是上帝派來的,給他們吸血對我們有幫助。」村長如是說。

   但被動的防護似乎已經成為反射動作,恕我常在一瞬的厭懼之間驅離這上天指派的使者。不過阿光的恐懼是隨其攀爬高度而更甚,只得抹煞"捐血"對身體帶來的幫助,在雨鞋上就剁切凌遲,以免後患。

1017 電話休息時間。駛在可能後空翻的檳榔路上總令人不放心,村長急切地確認人車是否安然,也間接證實此稜通訊無虞。

   「爸爸總是會擔心孩子。」在平緩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化解了山中子民勇猛身後的牽掛。

1035 沼澤腰繞區。天外一筆的沼澤靜坐在這無水山頭,泥濘的腳印區劃著含水漾漫的門檻,邊緣亟盡坡上走避的本事,就是要免去"不可自拔"的情狀。

1038 廢棄獵寮。許是這份濕潤神祕得可貴,讓獵人不顧煩寒潮氛擇此暫居。一旁爭氣的高山箭筍取代獵人在此昂然看顧,聽村長簡單地形容美味的不簡單,竟油然生惜起來,僅用影像咀嚼滿足味蕾。

1102 拔子山西鞍,上回探路的起點,明顯路跡至此無蹤。上回數刀流辛勤地工作,這回沒了草蔓的束阻,便得以進行量測與記錄的工作了。

1113 石階x2,未量測。

1118 長石階x1,寬4 m。此處再度接上古道,有寬3m路跡及邊坡駁坎。此石階非常長而完整,幾與古道同寬,兩側皆被草竹覆土掩蓋。

   村長在前為了便於記錄工作而清整的身影與砍刀坑鑿石面的聲響,是賦予史蹟破土重生的序奏;而村長在清理告一段落,仔細端詳後總會滿足莞然地附帶點評「好摽(ㄅㄧㄠˋ)亮」,是悄然入戲的主歌;我們隨後而至,拉開捲尺與鏡頭蓋攝懾入心入字入複眼,觸碰的思緒是歷史揚灑揮別的副歌;最後背影面容徒留緩離的跫音,史蹟再度跌宕落時間軸的休止符,再續無窮的空譜。

1125 路跡取東往下,推測已過拔子最高處。

1126 過倒木後又現古道路跡,寬3.5 m。古道似乎隨處可見,又隨時崩落,只能不斷留意週邊腳下是否有跡可循。

1140 上次砍路終點,之後邊砍邊下邊找,行進速度減慢。

1150 繞了一陣,再度接上古道,寬亦約3 m~3.5 m。

1155 遇補寺森林點(283892, 2611769),H1670。"森林三角點"刻於北面,"山"字刻於南面。據記錄說當時特意尋找尚未可得,如今在村長帶領下部落老人口中的"水泥柱"竟不偏不倚位於路中央,基石四周乾淨像有人整理過,另還留下數個苦茶糖及麻糬包裝袋以示登臨?還想推敲這蛛絲馬跡腹中便傳來陣陣哭鳴,大夥兒一面圍繞著這象徵性的里程碑,一面和著調查順利的歡欣將口口飽足吞嚥下去。

   村長解釋著此處地名意義及方位-gulan,意即"懸崖";一般稱拔子為" galibu",其實是指這整條路,並非山頂或基點一處。方向方面,西北是我們的來時路,東南則會下往大富。

1240 出發,往南方行進。

1245 遇新坍方,此處稜瘦,小心下無虞;西南方為懸崖。

1305 古道大崩,超大石塊的崩塌堆震撼人心。原本古道的寬闊、明顯的路跡在此突然收束漸消弭,僅能憑村長記憶的方向除路阻前行。

1327 古道路跡全失,找路砍路當下不經意仍有清出草土覆蓋的清石階。阿光的砍刀不小心掉落人高石洞,村長身手矯健地將其解救出來。

   在找砍路的隙間,興起問了阿光一些常聽到的族語:ㄨà是;ㄒㄧㄚˊà正確;ㄋㄧˊà不。雖然只是簡單的應答語,但至少登上了太空船準備航向銀河中遙遠的布農語星球。

1405 接上古道路跡,後有2Tx1、4Tx1兩空地可紮,不甚平。旁側草蕨隱約退開讓出低調的路跡,路上見到的一些獵具顯示此路的雙重身份,雖然已是久遠之前的記憶了。

1410 石階群,未細數。

1414 石階x1。

1424 4Tx1平台可紮,但村長直說前方有更佳營地,時間亦尚充裕,便不執著。

1429 石階x4。

1530 H1300 m古道上紮營C1,此時古道位於稜線下方2-3 m,所以還算避風。村長腦海中的"Hu hul",音同"呼呼ㄖㄩ"(可躲數人的大石洞)遲未出現,天已陰鬱微啜起來,散發傳遞著冥冥止步的意寓。不只是傳說的呼呼ㄖㄩ,記錄中的獵寮也藏躲得完美,教我們連一絲蛛跡也尋不著。眼見前方就是錯過寬緩即將緻密的等高線,且地形的崩壞並不可測,便決定就地搭營,還望先人神靈們寬恕我們的擋路。

   村長面對呼呼ㄖㄩ的倏然消失疑惑難解,堅持前探尋找那舒適天成的洞窟。一面砍路,一面留意古道的走向,村長說古道在營地後很快地便偏離稜線向東北方下切腰繞,下探後發現新坍方,下山比對過後竟是馬遠村即可見的灰白大坍岩壁。不過古道腰繞一段(村長記憶約150 m)轉彎後仍舊會接回稜線,所以轉東南走稜還是可以接上古道的。而轉東南後亦時有路跡可循,可知古道及獵路在此段分徑。

   村長渾身漉漉由營地上方的稜線竄出,我們早理好乾爽的簡易屋棚,除卻擾人的花粉蚊蚋,這天賜的雨露、隔絕地氣的莎草束,已有九分滿意了。褪去飛俠式的黑塑披衣,村長老練地使濕木吐出煙塵。那燃點的前身是路上撿拾的,也許獵人間存在著一種互助關係,在這領域界線的恩怨已泯滅之後。而今又能留下什麼成為不經意的幫助呢?

   沾染上炭火的氣息彷彿能免去觸覺不適的酷刑,為了爐具的減缺燒黑了銀瑩的鍋外,米飯與菜蔬湯同步烹結。村長削適的勺筷在未暗天色下顯露粗纖的質樸,一刀再截斷保特軟瓶的腰身,宣告著就地安之是平常。

   淅瀝夜,身旁動靜不斷,來去的風影吹睜了敏感的眼皮,一瞬爆發的硝煙不見得有手中的碩果伴隨。滲進天幕的滴聚承受不住落體濺如花般綻放,在尼龍縫隙的默許下潛進羽絨的懷抱。費盡心機上防下禦,傘底雨衣終究覆不盡漏網與翻動,硬是流露了幾許溼氣。幸而莎草托絕彌補鋁箔睡墊少了鋁箔的聚熱不足,幸而躺臥之前發現拇指般粗壯的飽食蛭虫,但一切的幸運卻僅能保存鎮夜的暖意,原應沉沉的好睡在滴掉聲聲中鬧鈴響著,欲寐難眠。

   星夜,硝哨俱響。飛鼠山羌者似乎躲著村長,他去你便來,兩不得見。戰果因應湯鍋未攜而免烹,裁下的毛衣柔尾盡數焚燬,裊裊旋攀、拂散天際。


D2 大晴午後陰 人員先輕快後煎熬

0540 起床收拾,天已大亮,火車引擎近得讓人以為距車行道路不遠。

0800 出發。晨光灑洩古道歷史感豐盈,露水蒸騰朦朧,我們頓時成了道上的古著行旅,如今同是回家的步履,順稜而下。

0805 古道獵徑岔路。古道在輝亮曦光下看來寬大平整,前方卻蠢動著垂直削壁的崩坍,考慮經幾決定放棄這段古道踏查,先取稜線獵路走走看再做打算。

0812 瘦稜南方舊獵寮。獵寮支架已杳,雨布、瓶罐等器具散落一旁,原是寮下的空間也漸被芒草佔領。不過舊寮出現也終於釋疑,證實稜線獵路確實存在著。

0814 本條路線中少數展望點,可見縱谷、瑞穗方向山緣。

0820 稜線遇三角柱狀大石,繞北面大石邊下,坡陡需小心。之後續往東南稜線下行,稜線多石。村長說這面坡唯有此路(應該是指除古道外,或古道早就崩塌無人使用),雖然陡但要上到拔子山一定沒問題。

0830 稜上又遇大石無法通過,繞至稜南順石邊而下。村長昨日探路至此,知曉最後落差約2 m,石邊又是溼滑泥土路,便擇樹鋸扛,傳接至落差架好,樹幹的兩個Y型分岔正好作為手腳點。村長的巧思與迅捷的身手很快地將不好過的地形難關化解,反應靈敏令人敬佩。

0838 接回稜上,路跡不明,藤蔓糾結。原以為要持續走稜前行,但卻遇上芒草叢。稜線狀況尚未可知,人高芒草更增添變數,村長背籃置地隻身攜刀前探,我們討論了一下可能的路線,也趁此機會詢問阿光一些文化方面的問題。

0911 聽得村長喊聲在下,要我們尋音下切。於是放棄前方的芒草稜,轉往東南下切。此處是先繞過芒草稜線(可能是因為稜太瘦,或芒草過密?)在誤切一小段蘭科棲地後,村長砍上來接過阿光手中的背籃並指點著舊獵路的痕跡,我們先下切稜線東南坡約20 m,再往南較緩處橫腰。

0933 接回稜線,之後沿稜行進,舊獵路路跡仍不明顯,只有村長看得出來。據村長說這是他三年前過世的堂哥的獵場,這三年來無人整理,荒蕪得太快了。

0945 入小溝谷線,路面多石。許久不見的黃藤氣勢凌厲地現身扎人,不時會聽見遭其凌虐的哀號聲。隨後再度接回稜線。

0957 4Tx1空地,可紮無水。

1001 接回古道,約3.5 m寬,H1000 m。村長提到往上亦有坍方,但不知是否和早上古道叉路下的那個坍方相連?

1010 循古道往上走。阿弄看這段古道狀況不錯,決定往上探查一段。

1012 遇4Tx1營地,甚平,村長說再沿古道走到轉彎處,約50 m的地方有小溪流。若水源確實探出,則轉彎處和這裡都可以紮營或搭寮暫憩。

1013 石階x1,完全清出後約2.5 m長,是我們所看到的石階中最長的。後開始陡上,陸續發現斜上堆疊的石階,亦有殘破碎塊散落一旁。

1016 路跡一直上至視野遠方不知處,決定返程。不過村長倒有雄心有將這一段探出來,作為古道傳承或體驗的場所。

1035 續行,古道往東南延伸,隨後不知所蹤,我們往南方切下。

1050 北方有路來匯,我們續往南下。

1052 石階x4。

1108 鳴槍大石,上面及側邊各有兩個埋管炸藥的拳頭大小深坑,大石下有完整漂亮的石階x3,H930 m。大石下另有長形凹洞已被枯枝落葉填滿,村長將腐植質一併撥出,告訴我們過往行旅坐在哪側休息、肩上貨物放置在長形凹洞的恰好、以及大石之所以重要的故事。

   興高采烈的村長難抑找到此石的快慰,直說:「我一路上一直在看,想說如果找不到就要大家下背包在這附近仔細找,沒想到真的讓我碰到了!」村長說:「這塊大石頭很重要。因為以前的獵人只要有收獲,就會先站在這塊大石上對村子鳴槍,告訴山下的家人『我回來了,有打到東西喔』,讓他們準備迎接。若是沒有收獲兩手空空,就不能神氣地在大石上鳴槍,只能偷偷地回家,不敢讓人家知道沒有獵物。哈哈哈…」村長一口氣交代了大石的地位與原因,我們聽得津津有味,也感謝著他帶領我們找到了如此有歷史意義的遺跡。村長謙讓著說要感謝主、哈雷路亞,一面小心地清整出大石在他記憶中的樣子。那掃去落葉的細心,像是呵護自己孩子般地輕柔;之後攀上大石,鳴槍寬慰這空域數十年來無聲的孤寂。他坐在石頂撫弄沉思,時而又想到什麼似地對著攝影機迸出一連串的族語。在下一秒這將成為歷史,卻又鮮活地映在腦迴,如同被撬出的1999年份舒跑凹陷蛀繡的罐身,激越騰飛著那止渴的故事滋味。

   我們欽羨也貪圖擁有這一幕浸淫歷史的機會,不顧花粉蚊纏繞騷擾,各自掏出自己的飯丸,瘋狂地讓快門記憶這一槍風塵還在縈繞的軌道。

1155 出發。路跡明顯,大石後便再無古道遺跡,不知古道還是我們轉了向。

1208 北方岔路來匯,村長說此處為古道岔口;我們正位於獵徑上,續往東下。

1215 下山路徑方向東偏南,路跡明顯,村長才正高興有路可跟,馬上又覺得不對。據他記憶,以前東邊有一條路,在前探一陣後,村長決定跟隨他的記憶。其實跟著這條路就可以下到產業道路了,後來村長經歷汗涔涔的草陣砍殺時對我們說他很後悔。

1225 向東腰繞,稍往東北偏小上坡一段。

1247 接至向北延伸古道,村長說是以前伐木的卡車路。但我們走了一小段就像南下切,村長說這是廢產道。此後路徑不明、植相不佳,黃藤、懸鈎子、刺柄碗蕨、芒草、倒木等盡出,十分不好惹。若無村長在前頭砍路走出一條路跡,還不知會艱辛多少倍。但村長不知是趕著下午的行程還是獵人高強的本領驅使,也無怨言地披荊斬棘殺出血路。雖然對已然廢棄的產道起了懷疑,但某些路段路跡又明顯地像大眾路線…稍一細想就要絆倒,還是讓它糊在腦子裡罷。

1309 展望點,可見縱谷、馬遠村、瑞穗。

1337 竹林廢產道,取北前行。進入竹林,但卻不是記錄上的桂竹林,而是馬遠出名的箭竹林。究竟是認錯,還是我們走的根本是不同竹林?剛接到時竹林產道是一條橫向的路,往南往北都有垃圾可循,很明顯地感受到離聚落不遠的氣息。

1340 東邊岔路,可下至車行產業道路。此處遇見箭竹林主人上來巡視,問了關門古道不知,但卻是從小住在產道旁的房子,如今又回到這裡來耕種。

1350 陡下竹林路,路徑如傳統路線般乾淨硬實,手點只有細瘦的箭竹,生怕折揠了要賠錢,只能輕輕借力。阿弄還滑了好大一跤。也許是歸心似箭,大夥兒發狠了下,連喊著很累的村長都用比滾還快的速度應付這段路。

1355 車行產道,出口有工寮,路的盡頭有台四輪傳動停棲著。

   休息之餘村長摘取紫花霍香薊及某種禾本科的葉片嚼碎敷在傷口上,說有療癒傷口之效,甚是神奇。

   大家在此脫鞋換衣,原以為就此當條懶蟲等車來載就好,沒想到村長還說要踢下去,原已換上拖鞋的我只好再套進雨鞋。認分地踢了沒十分鐘,經過現在已不見以往房屋的荒煙漫草登山口,一個逗點模樣的路途後,村長兒子正在轉彎小狗身旁笑吟吟地看著我們呢!

   微風使飲下冰涼舒跑的身軀起了些疙瘩。小發財呼嘯過摳摟摳摟的水泥路,經過無謂的攔砂壩身旁,揚起一雙輪輾的水翅,原來這是淨水場旁的小徑。

   「這麼複雜的產業道路,每一條你們都知道何來何往嗎?」我問阿光。

   「當然。」那份自信來自於地緣的熟悉。

   夕陽還在稜頂散發熱力,只是已剩溫暖的昏黃。身旁總會乍然寒喧揮喊起來,好似淡藍的蒼穹下,影子依然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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